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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她第一次当着周时遇的面坦露心扉。

八年前朝夕相处的时候没说过，孤身离开西城的时候也没说过。

偏偏是现在。

周时遇偏头看向窗外，那双漆黑的眼睛微微垂下，眼睫下倒影出淡淡的阴影。

良久之后，他才掐灭烟头，烟味顺着窗户缝隙透了出去，直到车内烟味全部散去，周时遇才慢条斯理的关上窗户。

“当年你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
他的语气很轻，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，也不知是说给叶玫，还是在刻意提醒自己什么。

窗户被关上后，车内瞬间变得暖和又静谧。

叶玫昨晚没睡好，今天又起了一个大早，在周时遇送她回家的过程中，路程也不过行使了一半，整个人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
等她醒过来的时候，天色已经有些微亮，一块不太显眼的朝阳透过树叶缝隙打到方向盘上，空气中到处都夹杂着雨水混杂泥土的潮湿味道。

她的身上还披了一件衣服。

是一件很大的黑色冲锋衣，衣服上夹杂着很清淡好闻的檀木味洗衣液和淡淡的烟草香。

所以，他们昨晚到了她家别墅之后，周时遇并没有叫醒她，而是将车子停在门口等了一夜。

叶玫唇角动了动，她本想说些什么，视线落到驾驶座的时候，这才发现周时遇也睡着了。

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袖，唯一的外套披在叶玫身上。

朝阳打在他乌黑细碎的发丝上，在这道光的衬托下，他的长睫几乎根根分明，比女孩的都要漂亮卷翘。

周时遇大概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，全程唇角紧抿，眉头紧紧皱着，眼皮偶尔也会微微颤抖。

叶玫本想取下身上那身冲锋衣披到他身上，她还没刚刚碰到他的身体，周时遇立马条件反射的睁开眼，一只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。

那双漆黑的眸带着微微戾气，握住她手腕的手力道极大，几乎要将她的骨头生生捏碎。

白皙的手腕间立马多了一条红痕，叶玫蹙眉挣扎道：“周时遇，是我，你握疼我了。”

视线聚焦在叶玫那张脸上时，眼底的混浊与戾气才逐渐散开，周时遇明显怔愣了一瞬。

两秒之后，他才恍然间回过神，立马松开手。

周时遇重新倒回驾驶座，蹙眉捏了捏眉心。

“抱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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