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和血的二重奏(第2/6 页)
有讲话,你急什么?”
我们俩这一打趣,郭秀梅更不好意思。朝粹民看了一眼,他便来解围:
“算了,别弄得她以后不敢再来。您请回厨房去吧。”
妻打个招呼,笑着走了。我则少不得找些话来寒暄。一面谈一面观察,她并不算美,只是那种沉着娴静的风度,颇令人欣赏。说话不多,但措辞用字,非常恰当,说的是从注音符号中学会的国语,语尾显示她是一个江苏人。
然后我来观察他们的关系。对于他们认识的经过,我毫无所知,自然也不便在这时探问。可是有许多微妙的动作和对话,耐人寻思,譬如在饭桌上——“她爱吃这个。”粹民把一碟冬菇白菜换到她面前。
“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客气。”郭秀梅把那碟菜又换回到我面前。
每遇到这种情形,妻便向我做一个眼色,郭秀梅也向粹民做一个眼色。但不知是粹民觉得根本无所谓呢,还是不解其意,依然我行我素,郭秀梅索性不再理会,免得更让我们好笑。
一顿饭下来,她和妻已成了稔友,偏是粹民赶着要送她回去。及至他再回来时,妻已经在院子里摆上藤椅,摆好了茶在等他。
“你说,郭秀梅怎么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种女朋友?”妻抓住他那句话问。
“我不知道在你的想象中应该是哪种女朋友。”
“那得问你自己啰。”
“你以为是所谓‘爱人’?”
“难道不是?”
“倒并非不是——啊,不必谈了,总之,你们对这些名词的解释,跟我不同。”
“为什么不谈?”妻停顿了一下,接下去说,“你别不好意思,她对你很不坏,你要不便对她说,我替你去说。”
“说什么?”粹民傻里傻气地问。
“你!”妻恨恨地说,“太可恶了,到这时候你还跟我装蒜!”
粹民和她就这样一来一往“打太极拳”,始终也没有谈到一块。夜凉人倦,妻先去睡了。粹民洗完澡,重又出来,精神十足地向我说:
“温温谈通宵的滋味吧?”
“不,你累了。”我说。
“我不累。”他摇摇头,“我真想跟你痛痛快快地谈一谈。”
“那为什么五年不给我们写信呢?我打听了好久,打听不出你在什么地方。”
“这实在叫我难说。”他感叹地说,“人的感情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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